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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关系理论创新工作坊第二十期学术活动成功举办

发布日期:2022-10-21  来源:   点击量:

2022年9月30日下午,中国人民大学国际关系学院国际关系理论创新工作坊在线上举办了第二十期活动。本期活动邀请北京大学尚会鹏教授作题为“国际关系理论创新的心理文化路径”的主旨发言。活动由尹继武教授主持,我院田野教授、保建云教授、夏敏副教授和尹继武教授围绕相关主题进行了交流与讨论,校内外70余名听众共同参与了本期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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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会鹏教授基于其2021年在社科文献出版社出版的著作《人、国家与国际关系:心理文化学路径》,介绍了“基本人际状态”与“心理-社会均衡体”两个基本范式,并将其引入国家行为体及国际关系研究之中。尚教授指出心理文化学研究路径是以美国华裔学者许烺光先生的心理人类学理论为主要框架进行大规模文明社会比较研究,他用“基本人际状态”这一概念来解释说明一个族群、一种文化中的整体的内核的东西。在中国文化语境下,人是一种关系体(relational body),而在西方,人倾向于指的是个体(Individual),因而存在the individual和“间人”(the coxteual)两大类基本人际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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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会鹏指出,基本人际状态与国际体系联系密切。他将基本人际状态分为集团、交换、情感控制与自我认知四个维度,并介绍了不同规模文明社会(如中国、印度、美国、日本)的基本人际状态、人际关系模式、国家形式,据此强调一个国家对外部世界的态度与行为模式与其文明体的内核—“人”的理念紧密相关。


接下来,从“文明体”与“组织体”两个层面出发,通过心理文化路径将“文明体”与“组织体”结合起来,形成一个“更完整”的国家概念,并从“基本人际状态”范式出发阐释了国家在文明体层面的意涵,弥补了主流国家关系理论侧重从组织体层面探讨国家行为的局限。


随后,尚会鹏教授基于复杂适应系统与社会演化理论思想,从单元层次、关系层次、体系层次三个层面对国际关系中的国家做了进一步的解读,强调国家是兼具“文明体”与“组织体”侧面的自适应行为体,同时国家通过权力、财富、心智三大游戏规则(机制)展开相应的国际行为,并由此产生不同的国家间关系,这些都是在复杂动态的国际社会网络中不断演进的。


最后,尚会鹏教授给出了结论,认为中国积累了一套独特的文明经验,这有效维持了中国作为一个文明体延续了几千年,并至今影响中国国家的对外行为。他提出了“服国”的概念,并指出传统中国并在这套理念基础上形成的秩序受到了(西方)现代文明的冲击,“服国”模式暴露出诸多局限(如国家权力并非来源于人民,基于“礼”的角色而非平等原则,国家核心权力缺乏制衡等问题),在现代文明基础上衍生的现代国际体系已经演化为人类共同的文明成就,中国需积极融入现代国际体系。“阴阳”与“中庸”等中国概念很模糊,不适合作为科学研究的概念工具,而中国的“人”的概念经过学理性提升,可作为国际关系的一个分析工具。


在讨论交流环节,田野、保建云、夏敏和尹继武等老师先后发言。


田野教授高度评价了尚会鹏教授的研究,提出了三点体会:一是国际关系这门学科在社会科学与人文学科之间的定位问题,认为尚会鹏教授将许烺光先生的人类学路径运用到国际问题研究中,拉近了作为社会科学的国际关系与人文学科的距离,对于国际关系学科定位是一种纠偏;二是社会科学概念特殊性和普适性之间存在张力,认为大部分社会科学概念基于西方社会经验抽象、提炼而成,并不一定具有普适性,同样,基于中国等非西方社会的经验抽象、提炼而成的概念也面临普适性问题,比如“间人”的概念是否可以用来描述中国之外其他儒家文化圈国家乃至其他非西方社会的人际状态;三是国际政治与国际关系两个概念的区别,指出长期以来学界将这两个概念等同看待,而尚会鹏教授对这两个概念的辨析为国际关系能否成为相对自主的知识领域提供了讨论基础。在此基础上并进一步提出了三个问题:第一,“组织体”国家遭遇“文明体”国家的互动有没有一般性的归纳解释?第二,“组织体”和“文明体”都有多种类型,两者的多种类型之间有没有特定的关系,比如,哪种“文明体”更容易成为哪种“组织体”?第三,中国古代的“礼”虽然否定了平等性,但突出了对等性,如何看待平等与对等的关系?对等性对于现代社会还有没有相应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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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建云教授认为尚会鹏教授的研究有五个“新”:“基本人际状态”等是新的研究工具、概念;“文明体”是解释国家的新维度;把心智纳入国家关系研究是新的逻辑体系;提供了分析文明的新视角;对国际关系理论的知识生产进行了新批判。并提出了五个问题:第一,心理文化学基本分析工具对“人”的定义中有没有吸收生物学意义上“人”的内涵?第二,“文明体”、“组织体”分析框架是否包容“生物体”、“地理体”等国家形式要素?第三,国际关系中的权力关系、财富关系、心智关系和血缘关系、力量关系是平行关系还是包含关系?第四,不同的文化、文明对国际关系的理解是存在差异的,这种差异如何进一步细化、科学化纳入到分析框架中?第五,“基本人际关系”分析工具对“天下体系”崩溃有没有新的分析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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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敏副教授提出三个相关问题:第一,从人的心理到国家行为,政治文化是中介,“人”的概念可以进行学理提升,这其中的中介是什么?即从“人”的研究上升到国家的解释机理需要进一步明晰。第二,“心理-社会均衡体”的图示是一种同心圆,同心圆的中心边缘位置是不同的,把这种研究方法应用到国际关系领域,是否意味着国际关系是一种等级秩序?第三,提到的四大规模文明没有包含伊斯兰文明的代表性国家,如何看待伊斯兰文明在其中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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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前几位讨论人的发言,尹继武教授进一步提出了三个可供探讨的问题:第一,理论中的政治特性。心理文化学理论上的逻辑起点,在于对传统的充满权力色彩的国际政治加入人、文化、文明体这些特性和维度,这一研究路径融入社会文明体特性之后,政治色彩反过来又偏弱了。第二,层次的递进。每个国家、每个社会都有独特的基本人际状态,基于此推演出不同的文明体之下的国家形式、国际体系形式,这种推演是层层递进,由社会层面到国家层面再到国际体系层面?还是直接决定或是影响?即心理文化学系统的论证逻辑,几个层次之间的转换、过渡是怎样的?第三,人还是关系的理论。从经验层面来说,以人为核心逻辑起点,更有利于做对外政策和行为分析,而国际关系研究更多关注的是“关系”,但关系与人是密不可分的,那么国际关系研究的逻辑起点,是落到关系层面还是人层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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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会鹏教授结合理论与现实对各位评论人的评论和问题作了回应,部分校内外听会同学提出的一系列相关困惑,尚教授也一一给予了回应,大家进行了充分的讨论。最后,尹继武教授对本次活动进行了总结。在热烈的气氛中,本期活动顺利落下帷幕。